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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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日经常着穿青白两色的青年,此身绛紫官服使得他潋滟的眉眼更为惊艳绝绝,与平时温和淡雅气质不同,那份因气质柔和下来的美变得明丽生动。 萧隽回到案前坐下,唐青即刻跟好,往砚台注入清水研墨。 此一时非彼一时,而今身份不同,他不再以俘虏的名义被迫留下,而是成为跟在帝王近侧的臣子。 有了这层君臣关系,皇帝需要他这把刀,至少不用再为原来时不时遭遇的那种事感到提心吊胆。 研完墨,唐青往瓷盏续上热茶,没有帝王吩咐,便回到底下继续清查账册。 瑞兽鎏金香炉烟气袅袅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君臣都在沉默的做事。 珠帘微响,李显义端着精致的茶点入殿,在御岸摆了几道,剩下的两道送至唐青跟前。 唐青执笔勾出账目疏漏,做完几处标记方才抬眸,眼神里闪着诧异。 李显义笑笑,唐青想起上次自己低血糖险些晕倒一事,不由温声开口,叩谢皇恩。 萧隽放下手中狼嚎,注视着他:“梁王府一案已有结果。” 说罢,让李显义转递给唐青一份折子,唐青意想不到自己努力打探的消息竟以此种形式送到手上,连忙展开折子查看里面详记的内容。 看完,他松了口气,悬在心间数日的石头,总算得已缓缓落下。 捏着折子的手指无意识张开,在失态中捡起掉落的奏折。 他道:“臣……” 萧隽示意他不必开口,谢来谢去的恭维,听烦了。 ** 前朝旧部造反一案已审差完毕,主谋全部处斩,届时枭首示众,而被牵涉的仕族官家均被判处不同程度的刑罚。 其中在内受及牵连的梁王府,念其过程并不知情,为南郡郡守蒙蔽,且在抵御越西流寇中有功,功过相抵,可既往不咎。 但因出逃有罪,即杖责五十,流放三千里。 唐青一口气还没缓下多久,心脏微微提起,生出数分愧意。 杖责五十,这得躺多久才能康复?且还要被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。 老梁王被外封至南郡,涿州地理气候本就险恶,经此削藩已和流放无异,若再…… 思绪几经波转,唐青捧起折子,垂首步行至帝王面前,双膝伏跪。 萧隽波澜不兴地问:“唐侍郎这又何意。” 唐青保持着姿势,一动不动。 “回皇上,此番梁王府众人所为,皆归咎于臣。” “梁名章本欲留在南郡死守,直到主将入城再与其交涉。是臣擅作主张,唤了……护卫将他打晕带走,出逃的路线,亦由臣一手规划。” 他轻顿,哑声道:“皇上英明,势必已派人查清当时之事,多数皆出于臣所为,是以罪不在梁王府众人,在于臣。” “皇上开恩,要罚便罚臣吧。” 萧隽听不出语气,道:“廷尉府已定罪,唐侍郎还要质疑什么。” 话中之意,已释放出一个讯号。 唐青曲起手指,无言可对。 在邺朝,当今时代,他终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,皇权难抗,何以凭借自身力量,改变权势做的决断? 良久,唐青伏跪的双腿麻木酸痛,权衡再三,方才继续出声。 “皇上,臣……臣斗胆请求,莫将王府众人流放。老梁王三朝忠臣,绝无二心,至死都未曾娶妻纳妾。他一生无妻无子,认养的义亲,以后也都不会造成威胁,圣恩仁德,臣恳求皇上怜悯。” 萧隽一直望着那道伏在地面、脊背纤细却挺直的背影,许久过后,抬起狼毫,重新立了道折子。 最后,梁王府众人,主要是梁名章,杖责五十,此生若未得帝王召见,终生不得踏入邺都。 唐青看着帝王亲手拟定落了朱印的折子,神情松动几分。 “臣……叩谢皇上。” 萧隽淡淡看他,并无怒气。 ** 承了份帝王恩情,唐青自是愈发专注卖力地干活,散值前竟将所有账册全部看完,疏漏之处皆事无巨细地写了标注。 申时方过,萧隽去了演武场,唐青仍留殿内。 他伏案不停写字,手腕酸麻都未停,忽有宫人送了茶点入内。 唐青道谢。 宫人笑道:“李常侍叮嘱的,侍郎当真好福气,得皇恩如此蒙荫。” 唐青与宫人客套几句,眼前飘过些微恍惚。 处理一摞账簿太费心力,站起时他已生出几分眩晕,浅尝几块茶点,力气才逐渐恢复。 散值后,一轮红日沉往皇宫西面,漫天的霞光似火,云层尽染,给这座肃穆古朴的宫城凭添数分柔色。 连日来悬在内心的石头落下,唐青第一次打量眼前的皇宫。 他望着石砖都在泛红的地板,萌生思念之意,忽然想去见见梁名章。 而今他可凭借令牌在宫内走动。 趁着暮色,唐青来到天牢外,禀明来意,出示令牌后依然被阻拦。 别无他法时,倏地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。 韩擒正与禁军七营卫长交待事务,扫见侯在角落的青年,顿了顿,待打发走七营卫长,径直朝对方靠近。 唐青款款拱手作礼,:“见过统领。” 他一身绛紫鹤纹官袍,腰环佩玉,端地飘逸绝美,比起世人世俗,多了份遗世独立的气质。